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11月20日在结束对乌兹别克斯坦和巴基斯坦的国事访问后,在回程专机上接受了部分媒体的采访并发表了多个重要谈话。其中一则关于“土耳其为什么不能加入上合组织?”的声明受到了国内外舆论的持续关注。在此背景下,土耳其国内各界又开始讨论加入上合组织是否可以成为持续受挫的入盟之路的替代方案?
为何说对土耳其而言上合组织替代不了欧盟?
欧洲议会24日投票通过一项非约束性决议,要求欧盟委员会及欧盟成员国暂时冻结与土耳其的入盟谈判。虽然这项决议并不具备广泛约束性,其象征意味更浓。但似乎正发党政府领导下的土耳其在漫漫入盟之路上已越走越窄。
实际上,回顾土耳其近年来的内外政策,可以说在理论上土耳其早就远离欧盟了。正发党政府2002—2016年十四年执政时期,前一阶段土耳其围绕着“哥本哈根标准”国力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后一阶段却因为远离了这些标准而迅速走向倒退。
土耳其的入盟问题应该放在哥本哈根框架标准下思考。1923年土耳其共和国成立之时就决定了今天的土耳其与中东地区其他国家具有截然不同的国情。其次土耳其是北约成员国,再者土耳其为了加入欧盟已经进行了持续的改革。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土耳其能在多大层面上达到哥本哈根标准,而并非土耳其是否应该加入欧盟。对土耳其来说,加入欧盟是途径而非目的。
土耳其孜孜不断地寻求加入欧盟本身就是希望达到哥本哈根标准的具体表现。换言之,如果土耳其自身能够实现这一系列标准,也可以选择不加入欧盟。但不论是从中东地区其他国家的具体状况,还是从土耳其日渐偏离这些标准后的国内状况来看,实际情况并不容乐观。
鉴于土耳其共和国是一个以民主和世俗命名的国家,所以首先应该推动解决这些概念上的问题。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哥本哈根标准是土耳其的最佳选择。在这个层面上,考虑到上合组织的起源和宗旨它无法替代欧盟。但是未来上合组织可能在安全层面替代北约,但就目前来看欧盟和上合组织之间还是存在很大差异的。
埃尔多安加入上合组织的意愿是真诚的吗?
虽然上合组织替代不了欧盟,但是在当今国际政治向亚太地区转换维度之际,类似上合组织这样的机构无论从地区层面还是国际层面都能为土耳其提供很多机遇,所以土耳其必须加强与上合组织的关系。
但是埃尔多安希望与上合组织促进关系或者加入上合组织的表态是真诚的吗?我们需要谨慎思考。过去三四年以来,埃尔多安政府每次与北约或欧盟发生冲突,就会打出上合组织的牌来威胁西方。20日埃尔多安刚发表完土耳其希望加入上合组织的讲话,21日就迫不及待地向参加北约议员大会年度会议的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表忠心。更有意思的是埃尔多安每次谈到上合组织的时候就称“上海五国”。看来他还真不知道1996年建立的“上海五国会晤机制”在2001年乌兹别克斯坦加入后已正式更名为“上海合作组织”。埃尔多安不真诚的态度昭然若揭,对外政策前后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土耳其不会加入欧盟,更不会加入上合组织。
该如何评价土耳其与上合组织的关系?
在土耳其与上合组织的关系上,土耳其的对外政策扮演着关键角色。但上合组织的未来视域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上合组织能否成为一个具有多边参与者的组织?在安全与经济合作之外,上合组织还能提出哪些政策主张?但是无论上合组织未来如何发展,现在和将来的土耳其都必须重视与其加强关系。在一些土耳其很难介入的区域,像亚太或中亚,上合组织能够为土耳其提供一个展示自己政策的平台。可以预见,土耳其与上合组织促进关系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促进与上合组织的关系也是土耳其在国际政治当中面对超级大国时运用的一个平衡手段。但是一个达到哥本哈根标准的土耳其才能在上合组织发挥更大作用。在未达到此标准前,土耳其可以考虑不加入上合组织。
“上合组织+土耳其”视角可以成为两者互相促进关系的主要模式。2012年土耳其成为上合组织的对话伙伴国可以看作是这种关系的良好开端。
另外,土耳其不应该被看作是西方国家安置在上合组织内的“特洛伊木马”。因为不管在地理层面,还是社会文化方面,土耳其都是一个具有东方基因的西方国家。土耳其可以同时与欧盟和上合组织加强关系,它具有与双方保持良好关系的潜能。当然在这两者之间,土耳其优先与哪方推动关系是可以加以讨论的。
土耳其要想在欧盟和上合组织间取得一个成功的平衡,必须倚仗成功的内政外交,但是现在正发党所制定的一系列内外政策正不断削弱土耳其的综合国力使国家日益卷入问题螺旋轴,所以现在的土耳其注定无法进入欧盟或上合组织的视域。